春節與吳越爭霸:鄭旦的良辰,西施的佳節,空餘小亭的那些往事

 2019-03-27 08:00:00.0

對於我們中國人來說,新春佳節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。在這樣的時日裡,人們會共同相聚,共同辭舊迎新,會參與到各種喜慶的活動中。今天的江浙一帶,每當新春佳節,在很多地方會有鸕鶿捕魚表演。我們聽說過廟會,聽說過舞龍,看到過豐富多彩的表演,這種鸕鶿捕魚的表演活動卻相當少見。這是因為當地盛產鸕鶿,而且人們善於馴養鸕鶿,以鸕鶿進行捕魚活動,更因為這樣的活動關係到兩位千古名人,他們是誰呢?

無數活躍在春秋戰國時代的人們,他們在那樣的紛爭時代中,對於這樣的節日更是充滿熱情。他們燃燒煙花爆竹,他們舉行祭祀活動,以驅逐整年的厄運與艱辛,迎接嶄新的時日到來,史書中就有「雞鳴而起,先於庭前爆竹、燃草,以辟惡鬼」的記載。江浙地帶河流眾多,湖泊密布,眾多古國在此繁衍發展,其中最出名的有吳越兩國。那麼鸕鶿捕魚的傳統,跟吳越兩國有什麼關係呢?又跟吳越時代的什麼人物有關係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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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越春秋

事實上吳越爭霸是春秋戰國時代最為精彩的一段故事,許多傳統節日都與這段歷史湧現的歷史人物有關,比如端午節、中秋節等。甚至我們最重要的春節也跟吳越爭霸有所關係,我們吃的年糕、餃子等美食,就跟西施和伍子胥等人有很大的關係。在吳越稱霸時代,似乎春節已經在吳越之地流行,比如范蠡的《陶朱公書》中就有「除夜燒盆爆竹與照田蠶看火色,同是夜取安靜為吉」,這明顯說的就是除夕夜燃放煙花爆竹。在那個時代的新春佳節里,吳越之地顯然是相當熱鬧的。

提到吳越爭霸,人們經常會想起西施、夫差、范蠡、勾踐、伍子胥,就連文種也會被提上幾筆,卻經常會忘記與西施一同被送入吳國的美人鄭旦。而越國能夠滅掉吳國,鄭旦的功勞不下於西施。鄭旦跟西施同出自吳越之地的苧蘿村,兩個人的性格迥然不同,西施好靜,鄭旦好動,鄭旦還尤其擅長舞劍,後來有人就用「娥娥舞利劍」稱讚鄭旦。這也跟吳越之地全民皆兵有關係,女子也能從軍。越王勾踐與吳王夫差對戰時,就派遣過女子軍隊。就是當年孫武在吳國訓練士兵的時候,也還訓練過後宮的妃嬪,這即說明吳越之地女子皆能為兵。

越王勾踐與越國為戰失敗而後,即在國內選拔了八個美女送給夫差,其中即有西施和鄭旦,西施重在身段和舞姿,而鄭旦重在劍術,顯而易見的是鄭旦的使命更為重大,很有可能是乘吳王夫差臨幸後宮之時行刺殺之事。有趣的是後來西施往往被稱為越國滅吳的最大功臣,反而是鄭旦卻被遺忘掉了。但是鄭旦的功績並非所有人都忘記了,如今的諸暨等地,皆有許多關於鄭旦的記載,在鄭旦家鄉的鄭氏宗祠,也有祭祀鄭旦的牌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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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越春秋

那麼,我們在前面說的鸕鶿捕魚跟西施和鄭旦有什麼關係呢?苧蘿村所在的區域,在當時恰好是水流密布之地,而這裡盛產魚類,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經常以捕魚為生。這裡又盛產鸕鶿,這種游禽常年生活在水邊,也以魚類為食。當人們馴養鸕鶿而後,就開始訓練鸕鶿捕捉魚類,久而久之形成了傳統,在這裡還變成了一種活動。當春節來臨,人們為了準備過年的肉食,則會來到湖泊河流之處,放飛鸕鶿大量捕捉魚類,竟而是在後來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,於是當北方的人們在逛廟會之時,這裡的人們則會舉行鸕鶿捕魚活動。

當年西施在水邊浣紗,有沉魚落雁之說。而鄭旦在水邊舞劍,在飛花落葉之間也自是風景。按照西施的形象來看,似乎西施不應是那種參加捕魚活動的女子。而鄭旦則是不同,既有舞劍之習,那麼鄭旦參與到男子們的捕魚活動中則更有可能。在這些平淡的日子裡,西施和鄭旦若沒有被越王勾踐所發現,就會在故鄉度過無數個春節,很多年以後或許西施嫁給了當地的大戶,過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;而鄭旦反而更可能參與到越國反攻吳國的戰爭中,鄭旦的作用將會比西施更為重要,因此後人稱鄭旦為「女戎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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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越春秋

鄭旦如被定為「女戎」,就要比西施更懂政治和軍事。按照這樣的邏輯,西施和鄭旦在吳國的後宮中,誰能在宮斗劇中成為主角,似乎不難猜測。西施在吳國受到夫差的無盡寵愛,兩人關係也是纏綿悱惻,吳王夫差胃口不佳之時,西施還特別製作混沌以調劑夫差口味,這即是說西施在吳國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。而鄭旦呢?關於鄭旦的結局,人們的傳說有很多。有人說,她和西施一樣隱居了;有人說,她因為妒忌西施而被吳王殺害了;還有人說,她被越王滅口了。在所有鄭旦的結局中人們更喜歡最後一個結局,那就是為越國盡忠,死在了吳國。只有這個結局才能讓她有資格被後人祭祀,也只有這個結局符合她的個性。

千百年來,每到過年的時候,人們會用餛飩紀念西施;用年糕紀念伍子胥,卻經常忘記那個和西施一起為越國盡忠的美人鄭旦,忘記她甘願以清白之軀迷惑吳王,為越國刺探軍情的大功。只有鸕鶿灣村北面的江上,那座鄭旦亭在依依不捨,盼她歸來。只有那些在河邊舉行鸕鶿捕魚活動的人們,或許才會在不經意間想起千古奇女子鄭旦,想起那些難以忘懷的吳越往事。這正是陶朱妙筆記炮竿,西施縴手做牢丸。人傳年糕思子胥,空餘小亭念鄭旦。